第(2/3)页 纪初桃清了清嗓子,眼睛往帷幔鼓动的柱子后瞥了眼,不动声色道:“将衣裳放下罢,本宫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 挽竹与拂铃对视一眼,便将装有衣物的托盘搁在地上,嘱咐道:“那奴婢就在外头候着,殿下切莫泡得太久,感觉头晕了就要马上出来,否则容易昏过去的。” 纪初桃弯腰拿上叠放整齐的衣物,道了声“本宫知晓”,便重新关上了殿门。 挽竹险些被殿门夹住鼻子,愣愣站了会儿,哭丧着脸道:“拂铃,殿下是不是厌倦我啦?不知何时开始,殿下隔三差五就要一个人呆着,也不让我服侍,明明曾经与我形影不离的!” 又唉声叹气,揪下廊下的一朵花道:“唉,‘色衰而爱弛’,大抵就是如此!” 拂铃没理会自顾自怜的“失宠”宫婢。她身手好,甚是敏觉,将耳朵贴在殿门上片刻,许是猜出了些许端倪,柳眉一皱,复又退开几步。 挽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问道:“怎么啦?连你也怪怪的。” 拂铃默了会儿,低声道:“挽竹,若是你发现殿下做了一些有违礼数,且会让大公主不悦的事,该如何置之?” 挽竹满脸写着“你傻呀”几个大字,道:“我侍奉的人是三殿下,又非大公主,当然是殿下开心最重要啦!何况殿下那么好,她想做的事定是天下最好的事,何须阻拦?” 脑子越单纯的人,说出来的话反而精辟。闻言,拂铃也就释然了,微笑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 “去哪儿?不是要守在殿外么?”见拂铃提灯朝阶前行去,挽竹忙道,“万一殿下传唤,我们又没听见,岂非该死?” 拂铃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:“放心,殿下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你。去庭前守着罢,莫让闲人靠近!” 殿内,纪初桃背靠着门扉,小小松了口气。 她将衣裳搁在案几上,着急去找还躲着的祁炎。然而踩着柔软的波斯地毯奔过去一瞧,柱子后空荡荡的,哪里还有祁炎的身影? 找遍墙角,祁炎亦是不在。 “走……走了么?”纪初桃怔在原地,雀跃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。 她闷闷地想:该不会是因为冷落他而生气了罢?她还有好多话想要和他说呢。 正失神间,熟悉的轻笑声自房梁上传来。 纪初桃眼睛倏地明亮,抬起头,见黑影如惊鸿落下。祁炎蹲身落地稳住身形,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。 不给反应的时间,纪初桃已被拉入一个宽厚的怀抱。 “若来得是守卫,柱子后怎藏得住大活人?”祁炎的嗓音沉沉的,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,强势宣告,“就躲这一次。往后,我便要光明正大地与殿下琴瑟和鸣。” 纪初桃的心生了翅膀似的,又从谷底飞向天际。她紧紧地回抱住祁炎,故意埋在他怀里,不让他看见自己开心到发烫的脸,细声道:“还未成亲呢,说什么‘琴瑟和鸣’,也不怕让人笑话!” 祁炎瞳仁深沉,意味深长道:“很快了。” “什么‘很快了’?”纪初桃道。 祁炎却是岔开了话题,看了眼热气弥漫的汤池,问她:“要沐浴?” 纪初桃点了点头:“原是要的,但你来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祁炎已抄起她的膝弯,轻松将打横抱起。 纪初桃下意识低呼一声,想起殿外还有侍婢,又咬住唇,水汪汪的杏眸望着祁炎的下颌,低声道:“你做什么。” “我来了,就服侍殿下入浴。” 祁炎接上她上一句话。 纪初桃笑起来,才不信他会真的老老实实服侍自己沐浴,便蹬了蹬腿道:“你先放我下来,本宫自己来。若弄湿你的衣裳可没得换,要湿着回去了!” 温泉的水需要慢慢适应,祁炎便依言将她放在池边的玉阶上。 纪初桃坐在池边,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尖去试探汤池的水温。淡白的水雾蒸腾,她的足尖是如白玉般透着淡淡的粉,脚踝纤细,一截匀称的小腿在轻纱下若隐若现。 第(2/3)页